当空下起细细碎碎的小雪,密布的阴云笼罩着绵延百里的山岭,华瑶极目远眺,听见葛巾回话道:“羌羯之乱过后,三虎寨的气焰被大大削弱。凉州士兵骁勇善战,多次进攻三虎寨的老巢,杀得贼寇节节败退。这些贼寇,皆是贪生怕死之徒,纷纷逃往沧州各地,虞州又与沧州接壤,便成了他们的避难之所。”

华瑶若有所思:“是吗?”

葛巾赔笑道:“三虎寨的所作所为,难逃殿下明鉴。”

华瑶坐在凉亭的拐角处,手里握着一把凉州精铁锻造的匕首。她把匕首往上举,锋利的刀刃出鞘两寸,从她所处的位置看,刀锋刚好割过了赵惟成的脖颈。

风雪渐盛,杀气渐浓,赵惟成汗毛倒竖,艰难地吞咽口水。

“我还有一事,怎么也想不明白,”华瑶意有所指,“凌泉出事当夜,赵大人鬼鬼祟祟,前言不搭后语,我下令将他收押……”

赵惟成急切道:“下官指天发誓!凌大人遇害,与下官绝无干系!”筆趣庫

葛巾也帮他讲话:“赵惟成天资聪慧,目力过人,凡是他眼里看到的人,三五年内忘不了。他曾经见过凌大人,也记得凌大人的身形,事发当夜,不须查看,他就断定了死者是凌大人,却没与殿下解释清楚,实属他的罪过,还请殿下严惩!”

纷飞的雪花落在葛巾的袖角上,沾湿了棉绸布料。她低头咳嗽两声,态度依旧恭谨,言辞却是绵里藏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