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华瑶顾左右而言他,“多来几次就习惯了。”

谢云潇道:“你不必事事亲力亲为。”他的嗓音极其低沉,只有离他很近,才能听清这句话。

华瑶扶着他的肩膀,踮起脚尖。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但他还是低下了头,听她悄悄耳语道:“你刚才说什么亲?亲亲亲的。”

他猛然转身往前走了几步,与华瑶拉开一段很长的距离,飘逸的衣袖略微浮动一瞬,像是刚被一阵清风吹过。

牢房里无风也无雨,他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,火苗的源头,他也知道,全在华瑶身上。

作为始作俑者的华瑶早已收敛一切笑容。她默默地走向大牢深处。狱卒为她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铁门,囚犯的呼痛声时断时续,哀哀戚戚,从栅栏里探出的手指肮脏且孱弱,虚虚晃晃地指向华瑶所在的位置。

华瑶沉默地站在况耿的尸首之前,四名仵作与汤沃雪全都跪在地上验尸。

汤沃雪不仅是凉州名医,也懂得如何检验尸伤。她戴着一方罩巾,蒙住了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。

其余仵作仍然在收拾工具,汤沃雪却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了。她小心翼翼地脱下况耿的囚衣,使他赤条条地呈现在众人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