戌时将至,顾川柏不紧不慢地赶到了方谨的寝宫,杜兰泽刚好从另一扇门中走出来。她对他屈膝行礼,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她仍然保持着一副沉稳平静的神色。

顾川柏低声问:“公主为何传你觐见?”

“请您原谅,”杜兰泽微笑道,“未经公主允许,微臣不能回答您的问题。”

顾川柏也淡淡一笑:“杜小姐既聪慧,又守规矩,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。你自当勉力侍奉公主,真心实意地为她排忧解难,这是你为人臣子的本分所在。”

杜兰泽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恭敬:“是,多谢您的提点。”

顾川柏无法从杜兰泽的言行中挑出错来,便转身走进了内室。他看见方谨坐在一扇屏风的后侧,那屏风是一块羊脂白玉精雕而成,通透而滑润,泛着一层清冷的光泽,方谨的身形也被衬得影影绰绰,虚无缥缈,难以捉摸,离他很远似的。

他半垂着头,低声道:“殿下。”

方谨合上手里的折子,懒洋洋道:“脱了衣服,过来伺候我。”

顾川柏一边解开自己的衣带,一边径直走向了方谨,当他站到她的面前,他已是衣衫半解、颈肩微露。无限的春情自此而盛,她仍未用正眼看他,只是抬起手指,轻敲了一下案桌。

他虽觉耻辱,却也还是跪坐到软榻上,渐渐地靠近她。他的身量比她高了许多,稍微收手便能将她抱入怀里——但他不能这么做。他只能说:“今天是春浴日,我伺候你沐浴更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