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抚司的指挥使立即领旨。

皇帝屏退众人,留下了何近朱。

宫灯长明,善德堂的地板光可鉴人,何近朱忍不住垂下头,凝视着木板之间的缝隙。他长跪不起,只等皇帝责问。

皇帝握住一支朱笔,头也没抬:“你夜探兴庆宫的第二日,自呈一封折子,阐明了原委。念在你悔罪之速,言辞之实,朕饶过你一回。”

何近朱连磕几个响头:“卑职甘愿粉身碎骨,报答陛下浩荡之恩。陛下若有密令,卑职在所不辞。”

“严查皇后,”皇帝语气平和道,“严查速报。”

何近朱道:“卑职……”

皇帝打断了他的话:“切不可对旁人透露此事,不可辱没八皇子的脸面。”

何近朱跪伏在地,恭恭敬敬地接旨。

随后,他离开善德堂,在这寒冷的夜风中,兀自一人,缓步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