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瑶站在屋内,面朝那只猎鹰:“你还认识我吗?我见过你好几次。阿木,阿木,你叫这个名字。”

猎鹰收拢翅膀,伏进稻草搭成的窝里。

今夜的宴席上,华瑶和白其姝共饮了几杯美酒。此时,她醉醺醺地说:“你的主人,他对我的好,我心里都记着。我叫他一声大哥,确实把他当做了大哥……我自己的哥哥,全是混账,比如高阳晋明,他坏到了骨子里。”

猎鹰或许是嫌她聒噪,又扑了一下翅膀。华瑶后退一步,刚好撞上谢云潇。

谢云潇闻到她身上一股酒气,就把她带回了卧房安歇。

他们同床共枕多日,华瑶已成习惯,当即脱了外衣,仅剩一件薄薄的春衫,也不知廉耻为何物,连声催促谢云潇陪她上床。要她守规矩,那是绝无可能的,她酒后的举止最是轻浮,总要百般造次,直到她自己玩累了才会抱着枕头睡着。

谢云潇正打算去隔壁将就着睡一晚,华瑶又在床上卷着被子扭成一团。

谢云潇担心她酒后受凉,终归躺到了她身侧,顺便问了一句:“那位白小姐什么来头,竟能把你灌醉?你大病初愈,不该彻夜饮酒。”

华瑶兴致勃勃地回答:“白小姐当真见多识广!她曾经去过羯国、羌国,乃至凉州的西境。我这才知道,原来凉州西境以西的那条驿道,在民间被称作丝茶之路。十多年前,丝商茶商来来往往,驿道上车水马龙,真热闹啊,要是没有战乱就好了,凉州的农工商各业都能复兴发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