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瑶很担心谢云潇的伤势。但她疲惫不堪,无力褪去他的衣裳,无法查验他的情状。她只能把手伸进被子里,指尖轻轻地搭住他的手腕,探知他的脉搏。不知不觉中,她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

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,她依稀听见隆隆的战鼓声,吓得连鞋子也没穿,匆匆忙忙地跳下了床,忽见外头黑云漫天,大雨瓢泼,那些轰隆的巨响原是风雨雷电之声。

羯人并不擅长雨中作战,大炮也不能在雨天发作。只要雷雨不停,敌军就不会进攻。华瑶不由得松了口气,重新躺到了床上。

她太累了,伤处隐隐作痛,那痛从骨头里溢出来,刺得她全身发麻。她浑身滚烫,神思不清,反反复复地发热,直到一个人的冰凉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,她才好受了不少。

她睁开双眼,望见谢云潇,就问:“你不累吗,要不要跟我一起躺着?”

谢云潇收手回袖:“你发烧了,我去找医师。”

华瑶拽住他的袖子:“阿雪昨夜说过,我今天肯定会发烧。你先别急着走,阿雪待会儿就会来看我了。”

华瑶说得没错。半个时辰后,汤沃雪的两位徒弟来给华瑶、谢云潇二人送药汤和药膳,又帮他们重新抹了一遍膏药,妥善地束紧了绷带。

徒弟忙得满头是汗,华瑶忍不住问:“阿雪在哪里?”筆趣庫

徒弟道:“老师在照料戚将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