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室烛火熠熠生辉,谢云潇忽地笑了:“你真是一点也没变。”火光在他眼中燃烧:“你还会玩这个?师父和徒弟。”

坦白地说,华瑶也是第一次玩。她毕竟是公主,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皇族,必须能文能武,才貌双全,因此她有过很多老师,每一位老师都谨守规矩,恭恭敬敬地尊称她为“殿下”。

谢云潇和所有老师都不一样。他直言不讳,念她的名字:“高阳华瑶。”

她容忍了他的冒犯:“嗯?”又戏谑道:“怎么了,老师?”

华瑶站定于墙角,谢云潇立在她的面前,凛若冰霜地批评她:“你能把史书倒背如流,不会记不住《诗经》的几句话。我看你是懂装不懂,一时戏语,不知情伪,在此作弄老师为乐。”

他当真以她的老师自居,她的笑意就更深了。

华瑶终于讲了一句实话:“我记得,《诗经·风雨》这首诗的寓意是——‘自从我见到了那位公子,再也没有任何外物,能打动我的心。’”

白纱罩窗,红烛滴蜡,灯辉夜景都在她的眼眸里,她又问:“我说的对吗?”

谢云潇轻声答道:“孺子可教。”

简简单单四个字,好似羽毛一般,落在华瑶的耳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