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俯身在他耳边,笑问:“他们知道你平日里有多下贱吗?”

马车疾速奔驰,车厢微有晃荡,顾川柏的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。他的颈间还残留着几处淤青,刺骨的痛意中掺杂着蚂蚁啃噬般的酥痒。他闭上双眼,偶然回忆起自己与方谨新婚的那一个月里,她时常对他笑,那笑容似有似无,如同含苞待放的牡丹。

那一年,她才十八岁。

牡丹虽好,终有凋零之日。

从前的千种恩爱,却成了万般怨恨。

前缘已尽,旧情难续,他尚有一种无法割舍的痴念。

他目睹华瑶和谢云潇的亲密,心底竟然生出一丝怅惘。只因华瑶和谢云潇的今日,恰似他和方谨的昨日。

他不由得说:“我是下贱,你也不清醒。何苦千方百计地袒护四公主?她举步维艰,你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。”ъΙQǐkU.йEτ

方谨的外祖父名为徐信修,乃是当朝内阁首辅,他的党羽被称作“徐党”,几乎占据了朝野的半壁江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