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头野猪生得膘肥体壮、油光锃亮,筋肉饱满而丰实,肯定很好吃。华瑶心念一动,笑着问道:“你做过烤全羊,肯定也会烤野猪吧?”

谢云潇并未答话,直接点燃了火堆。他随身携带一把凉州精铁锻造的匕首,锋利无比,泛着凛凛的寒光。他用匕首切割野猪的皮肉,挑出硬骨,再把猪肉架在火堆上,烤得表皮焦酥、骨肉鲜香。

汤沃雪闻到肉味,自然也坐到了篝火附近。她往猪肉上洒了一点盐巴和香料,猪皮已被猛火烤得金黄酥脆,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油,落在火里,“滋滋”地爆出烟花。

汤沃雪自言自语道:“去年这个时候,公主还在凉州打拼。今时今日,她却成了虞州的逃犯。”

天色依旧黯淡,土地上荒草丛生。汤沃雪放眼望去,只见天地间一片孤寂清冷,方圆十里内渺无人烟。严寒侵入她的肌骨,她反倒笑了一声:“这么冷的天,大伙儿一起躲在山上受罪,竟是因为虞州的官兵正在追杀我们。”

“秦三的军队,仍未追过来,”谢云潇接话道,“兵贵神速,秦三理应尽快出兵,以防公主逃往凉州。她至今不动手,定有她自己的理由。”筆趣庫

“什么理由?”华瑶插话道,“快告诉我,夫妻之间就应该无话不谈。”

谢云潇握刀的手指一顿。

暮色四合,山洞里的柴火烧得正旺,嶙峋的山石映着华瑶的影子,好似一副浑然天成的壁画。华瑶乍一看见,还挺新奇。她大大方方地把一张毛毯交给汤沃雪,嘱咐道:“你要是累了,就先睡吧。”

汤沃雪吃过几块猪肉,又喝了两口清水,身披毛毯,倒头睡在了火堆旁边。她没有武功,体格并不健壮,难为她跟着华瑶颠沛流离,嘴上也没抱怨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