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风忍无可忍:“兄长,闭嘴吧。”

燕雨咬紧牙关,没有反驳。

狭小的厢房里,仅放置了一张圆桌、四把竹椅,地板铺着青石,凹凸不平,倒也干净。罗绮撩起裙摆,“扑通”一声重重跪在地上,又脱去了发钗,泪如雨下:“奴婢从未想过要离开您。这么多年来,您待我如手足一般恩惠,半点苦头都没叫我吃过。宫里头没有哪个主子比得上您,便是让我为了您去死,我也是愿意的!”

燕雨目瞪口呆:“你在扯什么鬼话?”

华瑶看了燕雨一眼,燕雨好似灵光开窍,读懂了华瑶的深意,这便继续说:“没人叫你去死吧。那天晚上,想跑的人,明明是我。后来我没跑,你呢?连个影儿都没了,叫我们好一顿苦找。”

罗绮竖起两指,对天发誓道:“那一夜,事出突然,我留了一封书信给庄栋,委托他将书信交付公主。”

罗绮口中所说的“庄栋”,是华瑶的另一个近身侍卫。不巧的是,盗匪突袭驿馆的那一夜,庄栋被歹徒打中了后脑勺,昏厥了好几天,眼下还在汤丰县养病,起码要过一两个月才能复原。

燕雨就说:“庄栋半死不活了。”

“殿下!”罗绮的话语在紧闭的厢房里掷地有声,“我有半句虚言,定遭天打雷劈!我晓得公主去追击盗匪了。那天早晨,我跟随一支商队出城,来了巩城,听闻公主也在巩城,还住进了巩城的公馆,我去公馆找过您,守卫不认我的令牌,我不敢吵闹生事,怕给您惹了麻烦……我每日都在星罗街上游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