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艺人坦诚又直率,华瑶却不耐烦道:“我丈夫就是凉州人,我从没听说白铃铛的药性能被哪种草药克化。我见你功夫不差,应是一条铁铮铮的好汉子,这才来提醒你,白铃铛不能多吃。你不信我就罢了,还拿假话来诓我。”

她甚至说:“我丈夫的好友是个士兵,为了多杀几个羯人,偷吃了白铃铛,眼下,他整个人都废了。”

她一边讲话,一边伸手,要把银币拿走。ъΙQǐkU.йEτ

卖艺人急忙道:“姑奶奶!”

他左顾右盼,极小声地说:“克化白铃铛的草药,叫做‘灯芯花’,性寒伤身,正好与白铃铛毒性相克……小人的村子里一个老大夫试了千百种草药,才试出灯芯花来,您且让那位友人试试,试不成了,您再来打小人一顿,怎么着都成。”

华瑶收手回袖:“好吧。”

她正要离开,燕雨又问那个卖艺人:“你的胯部,有没有被狼牙棒捶烂?”

燕雨的声调不含一丝起伏,那卖艺人赔笑道:“小人这条裤子里,套了盔甲。小的们喝了药,穿了盔甲,不怕痛也不觉累。”

燕雨忽然想起华瑶曾经说过的话。她说,众生皆苦。

燕雨双手抱剑,老老实实地跟在华瑶背后,齐风又说:“兄长,你逃跑之前,别忘了买一副盔甲,免得胯部被狼牙棒锤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