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淑仪放松的倚靠在椅子上,取下眼镜按了按鼻梁,看着邵东铭嗔怪,“我要是没给你留面子,桌上的病历本现在都在你那苍蝇站着都打滑的脑袋上了。”

“什么叫苍蝇站着都打滑啊,我这是上的头油,还不是怨老头子,招呼也不打一声,就推门叫我去‘老邵家’门口帮个忙送人来医院,一不小心这头油就挤多了,你看着难受,我顶着还难受呢,我邵小爷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。”

邵东铭晃晃荡荡的一屁股坐到云淑仪对面的椅子上,修长的双腿交叠着,摇摇脑袋,又撅着嘴巴吹吹,头发丝纹丝不动,啧,油的他都不想摸一把。

就像老头子说的,油的都能炒一盘子菜了。

又有些嫌弃的伸出两根手指弹了弹身上的衣服,想他邵小爷容易吗,想好好打扮打扮,老头子跟催命符一样催个不停。

他慌得连自己最喜欢的粉红色西装都没有熨烫,只穿了这么一件老气横秋的,老头子给他找的中山装。

云淑仪知道她儿子是个什么德行,嫌弃这嫌弃那的,这小县城就没有他能入眼的,回来这一个月,她听他的抱怨声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。

“你爸今天没去‘老邵家’,在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