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萧氏站在屋中,定定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钱氏,四目相对,一个仍旧是高不可攀的贵夫人,一个已经是瘦若枯骨,行将就木。

屋子里安安静静的,有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,细看还能看到细小的微尘漂浮。

“听说你要见我。”萧氏的语气冷漠平静,“我如今来了,你想说什么,便说吧。”

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夫人仍旧是...仍旧是这般高高在上...咳咳......”钱氏重重地咳了两声,声音嘶哑得仿佛都要碎裂。

“我知夫人恨我。”钱氏有些浑浊的目光看着屋顶,仿佛透过时光,看见了过往。

“当年我才十四岁,跟着家人一同逃荒而来,一路上吃尽了苦头,又与家人失散,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,咳,大概和现在差不多吧......”

“夫人心善,见我可怜将我带了回去,还给了我一口饭吃,我理应是该感恩的。”

“可是我不甘心啊,不甘心啊...我觉得命运不公,凭什么呢?凭什么你就能高高在上,住干净宽大的房舍,穿绫罗绸缎,吃的也是无一不精,山珍海味。”筆趣庫

“而我呢,只能说一个低贱的洗脚婢,低头弯腰,只为了一口饱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