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。”颜秉文尴尬地点头,他这辈子还没问人借过银子,要是只有他一人,早就拂袖离去,宁可挨饿也受这个气,但为了妻女,只能硬着头皮开口。

“没有。”常氏一口拒绝,斜挑着眉,阴阳怪气地道:“二伯这是县令做久了,不晓得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日子难过,开口就是五十两银子;二伯不妨出去问问,谁家能够随手拿出五十两来。”

颜秉文皱眉,他料到常氏不会轻易出借,却没想到她说话如此难听,“我只是暂借,等挣到银子,立刻还你。”

“二伯好大的口气,知道的是五十两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五十个铜板呢。”常氏讥声道:“以前做县令的时候,五十两倒是抬抬手指的事情,可惜二伯清高,有骨气,不肯挣这银子;如今……”

常氏上下打量了一番,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笑,“却又拿什么去挣?教书还是卖画?又或者干脆去乞讨?呃,或许还真能讨好几个铜板。”

要换了昨日之前,就是借常氏一百个胆也不敢说这样的话,反而会处处讨好,唯恐惹了颜秉文不高兴。

颜秉文被她气得胸口不住起伏,但他自幼读圣贤书,实在不会吵架,只能在那里生闷气。

颜惜晴看不过眼,想要上前帮忙,被颜惜微拉住,她不解地望着后者,“长姐?”

“不让父亲狠狠摔一跤,他是不会懂得这所谓的手足之情究竟有多淡薄,世态又有多炎凉。”颜惜微淡淡说着。

颜惜晴张了张嘴,到底还是咽回了嘴边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