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由此,可以引申出一点。战争是为了获胜,为了获胜,我们需要抛弃我们的人性。但促使着我们做出这目的的根源却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来,那么,我们还要为此去谴责那些做出了艰难决定的人吗?”

伏尔甘已经开始有点恼怒了,这本书的作者完全是在诡辩。

他是在以少数稀有的桉例来代替更多普遍存在的事,不是所有指挥官送士兵送死的目的都是为了免除更多人迎来死亡的。有很多人不过只是为了军功,或是单纯的做出了一个糟糕的决策。

再者,‘艰难的决定?’,不,在战争里派人去送死从来都不难。战争本就是要流血,要死人的。真正艰难的是让更多人免于死亡,是保留人性、道德与良心,而非为了胜利将它们统统丢掉。

“一派胡言。”火龙之主冷冷地评价道,然后合上了书。

他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,甚至还对基利曼有了点小小的埋怨——你怎么连这种书都肯摆在自己的书架上?

好吧,如果还在加班的摄政王知道他对自己的评价,多半会觉得有点委屈。

“这本书不是他放上去的,伏尔甘。”

一个声音在寂静的图书馆内响起,带来了一阵回音。伏尔甘转过身去,看见一个老人站在两排书架中间朝他招手。他站在灯光里,面色疲惫而暗澹,抬起的右手骨瘦如柴。

“是我放上去的。”老人说。“这本书,是我曾经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