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见外面虎狼般金兵,骇得唇青齿白,忙令雷横:“雷副将,你且在城头用心督战,不可让一个金兵上城,本将军自去召集百姓青壮相帮,去去便来。”

雷横是都头出身,手底下捉了多少小贼?一看主将神情,就晓得此人是个属断线风筝的,有名的一去不回。

但他也不愿此时惹事,老实应下,披甲提刀,就在城上督战。

金兵那厢,娄室仿佛诸葛亮一般,坐着小车儿排兵布阵,忠义军为先锋,令契丹兵压阵策应,凡退后者,退一人,斩全队,那些忠义军本来不堪恶战,被这般一逼,也只得卖力死战

娄室在郑州得了许多辎重,连日来使人大造器械:对付护城河的壕桥、对付城墙的云梯车、对付城门的冲车、防箭的半截船,乃至大小石砲,堪称应有尽有。

因此战斗一打响,便似刀山旋转、火海沸腾,城上城下,矢飞如雨,又有长弩巨石,不时乱飞,只杀得修罗地狱一般。

好在汴梁城墙极高,单以外城而论,城高四十三尺,上阔亦是四十三尺,下阔六十五尺,诸般守城器械,亦是一应俱全。

城中宋兵虽非精锐,但据城而守,毕竟大占便宜,两边厮杀一日,只杀得满地积尸,金兵也不曾攻上一步。

次日天亮,金兵再攻,及午时,换防的兵马迟迟不到,宋军已然疲惫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