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提学虽是个文人,体力却极好,上午一番折腾,此时还精力旺盛。他也不坐白家准备的滑竿,拄着一根手杖阔步而行,估计是长期旅游锻炼出来的。

行进在田埂间,陆提学又关心起农事来,指着田里的稻子说:“此稻种得极好,向知县你劝农有方。”

向知县猛然间得到夸奖,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,受宠若惊道:“农为百业之本,下官没甚本领,也只能尽心劝农,为官家尽一份微薄之力。”

白大郎突然冒出来一句:“朱相公种的稻子才叫好呢!”

陆提学不屑笑道:“偏僻乡野,哪来的相公?”

白宗望连忙说:“犬子目光短浅,遇到有德之人便称相公。只是尊其德行而已,并未有僭越之意。”

“哦,这朱相公有何德行?”陆提学随口问道。

白宗望说:“提学请那边走。”

众人来到试验田边,此处秧苗明显更加健壮。

陆提学赞道:“好田,好稻。只是为何田中无水?如今该是灌水追肥之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