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,医生和患者同时都是一身的汗,医生的这种艰难,上了年纪的油腻中年男,绝对有体会,往往对方一个幽怨的眼神,绝对比打个耳光都难受。

“张院,不行,器官水肿了,插不进去。痰液只能吸咽喉浅部的,深一点的地方,根本进不去。”

阿依古丽试了好几次,都进不去。

医疗上的操作都讲究一个轻柔,而且还有次数。比如导尿,老头前列腺肿了,导尿的时候,最多就三次,导不进去就不能导了,必须造瘘,因为人体的这个玩意它不是塑料,也不是橡胶,导的次数多了会水肿。

而吸痰其实也一样,往往第一次如果进不去,后面就更难进了。

“切开包!”张凡对着呼吸科的护士长喊了一句,然后对着站在一边已经惊慌失措的小医生说道,快和家属谈病情去。

而老头的老伴都不敢哭了,拿着电话哆哆嗦嗦的给孩子打电话:“大娃啊,快来啊,你爸爸不行了!”

说话中带着一股子呜咽。

估计是对方挂了电话,老太太一边终于哭了出来,好像给孩子通报后,心里释放了一点情绪一样,一边哭,一边说,“昨天让他做雾化,他嫌气憋,晚上又偷偷的抽烟。

你就不能不抽烟吗,你就不能听听医生的话吗,你走了,我可怎么办啊。都怪我啊,我要是不给你烟,你也不会这样。你千万要坚持啊。”